第一次与越辞下山见到少女时,杏色春衫单薄,姑娘颊带春羞,小心翼翼接过香囊,喜笑期盼溢于言表。
若是没有这一遭,李恒应与她能两心同,携手共,此刻留下的,便也不是一个强忍着鼻翕,强忍着不让泪珠滚落的姑娘。
薛应挽揉揉小昭脑袋,将书生一点留下银钱赠予,说道:“他自认待你有愧,这些算作补偿,往后好好生活,不要再想他了。”
小昭仔细摸着那只荷包,上面还残留一丝香囊清淡香气,是她亲手制作,送给李恒的。
“他不会再回来了吗?”
“不回来了,”薛应挽道,“姻缘聚散有常,强求得来的,总是不好。”
薛应挽注定是一个无法独善其身的人。
他与越辞一同返回朝华宗,见到山下早就挤满了等待入山之人,守山小童在一片嘈杂,哄闹震响的求见声中无奈摇头。
越辞带着那张从书生房中寻得,枯黄破损的卷轴页回了宗门,像得到了一件极为珍重的宝物。
“你不相信我吗?”他问薛应挽,眉目依旧张扬,而今更多几分意气,“你不愿意相信我能拯救世界啊?”
相处足足一年时间,薛应挽听过他十遍,百遍这些话语。他从未去在意,也从未当真,有时甚至觉得也许越辞只是脑子比常人差了些许,他比越辞大这么多年岁,也该去多照顾他。
也从没想过越辞口中那些胡言乱语会有成真的一日。
这些天发生的事,是他从未经历过,连梦中也不敢去想象,明明在相忘峰浇灌灵草灵植还是前几日,却好像恍如故梦。
“害怕?”越辞问,“还是紧张?”
薛应挽点头:“也许有点。”
“这好办,”越辞道,“我们那有个说法,紧张的时候,就在手心里画个人字咽下去,就会缓解不少,你试试?”
薛应挽学着他的法子做,觉得怪滑稽的。
“管用吗?”
“好像不太管用。”
“那这样吧,”越辞牵过他的手,很自然地十指交握,“都说心情是可以传递的,你紧张的时候来和我握手,我把我的心情分一些给你,让你不那么不安害怕。”
薛应挽呆呆地“噢”了一声,没有阻止,手心传来一阵暖意,好像心中空落的确少了许多。
两人一步一步越过嘈杂熙攘的人群,越过步履急切,赶着修行的弟子,从山间小道走回了独属于他们的相忘峰。
越辞说要回去钻研这张锻造图纸,大概近些日子都不会来寻他。
薛应挽应道:“好。”
告别越辞,他踏上了去霁尘殿的路。
他会将这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霁尘殿的主人,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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