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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外头那股嘈杂的声音渐渐逼近中军大帐外头,婠婠听见有铁甲摩擦响动的声音,有人躬身向皇帝行礼,而皇帝命他们也下去休息。
那人的身影在帐前一顿,而后掀起帘帐入内,甲胄上沾满冰冻的鲜血。
帐内烧着炭火,暖意融融,叫这暖风一吹,血迹有些融化的迹象,滴答滴答地往下落着。
晏珽宗知道自己身上狼狈,于是没来得及和婠婠说上两句话,先卸了甲让侍从拿去擦拭干净,又几步走到帐内的一道屏风后,解衣欲洗漱一番。
这是多日以来他们之间已经形成的默契。
——其实,以前一个人征战在外的时候,晏珽宗是远没有这样讲究的,哪怕他也是喜洁之人,可是怎么可能每次回来都要沐浴洗漱。顶多擦把脸,随口用了点饭,然后就这么穿着软甲在榻上将就着凑合一夜就是了。
到底如今婠婠跟在他身边,这样的环境下,她已经足够委屈了,他怎好还让自己身上的一身血污脏了她的身子呢。
屏风后早已备好了热水。
因为这关口烧热水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儿,所以为了避免太过铺张浪费,——皇帝用的是今日中午时婠婠用剩下的洗澡水。
此刻这些水摸上去已经是微凉的了,但皇帝也不在乎,拿巾帕沾了水一一擦拭过身上的污痕,然后取过婠婠为他准备的新的换洗衣物穿上。
等忙完这一切后,他才敢去看婠婠,将婠婠拥入怀中。
纵使清洗擦拭过了一遍,他身上还是有些冰冷的血腥气,还有些许马匹身上的味道和干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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