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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帝后精心养着的,从小就在条条框框的宫规中温顺地长大,人生头一回有过这样在外失态的时刻。
方才守在门口的那个小内侍和黑衣死士们立马齐刷刷低下头来不敢看她:镇国公主披头散发的模样,岂是他们可以看得的?
萃澜听得这边的动静,也赶忙上来拉住她:
“奴婢给殿下请安。殿下何时醒来了?正是虚弱的时候,怎么不在榻上多躺会呢?可要奴婢去传膳?”
婠婠用袖子甩开了她:“即刻去给本宫备仪驾,本宫要回宫、去啊你们!”
萃澜依然赔着笑,唤来了两个粗实的女婢将她拉回了屋内:
“殿下的身子未好,还是听您太子兄长的意思、先在这府上修养一段时间再说罢!”
君婠顿时愣住:“太子?你说谁?谁是我的太子兄长……”
“自然是我。”
暮色四合,他持剑而归。
……
晏珽宗手上的仍是他白日杀燕王的那把剑。他换了身洁净的衣裳,可是剑上的血迹却没擦过,这时候已经凝结成了深红色如猪肝一般的块状物。
屋内的烛火明亮,晏珽宗用剑指向月桂和秀梨她们:“都下去吧。”
萃澜和他自己府里的两个女婢都低着头快步退下,可月桂和秀梨是被皇后挑来服侍婠婠的人,在这关头岂敢弃婠婠于不顾?
就是死在他剑下,她们也断不能做出这背主的事情来。
僵持片刻,晏珽宗笑了:“既然你们愿意留在这看着,也罢!反正等会也要伺候的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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