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凌乱不堪的黏成缕。他半倚着门框,虚弱无力地道:“今日诊金十万两!一文钱都不能少!施了将近六百道针,这条命都快送给你们兰家了!”紧随其后的兰絮,虽然也是累极了,但面色潮红,眼带兴奋。“姐姐!父亲的呼吸恢复正常了!虽然……流了很多的血,但秦先生的法子真的有用!别说十万!就是十万黄金都给得起!”再看秦虞之时,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崇拜,“秦先生,您刚才施针的手法快得都出残影了!若您拿着刀,别说在我兰家军中了,就是在边疆,您都是头一号的人物!”“今日接您来府之时,多有得罪,还请您莫要责怪。”秦虞之的脸上泛起几不可察的潮红,他清了清嗓,没敢再看兰絮奕奕有神的双眸,“你若想学,回头教你便是。今日我累了,便先离开了。”理了理皱成一团的长袍,挺直了脊背,强压着虚弱的力气,迈着步子离开。兰絮对他抱了抱拳,接着拉着兰溪就往屋内冲。一边走一边汇报,“姐姐!秦先生刚才讲了,三日之内,爹爹必会清醒过来,只是醒过来后,需要静养满百日才能下床活动,想恢复如初,更是要年时间……”兰溪扶着兰絮,探头往病床上瞧了一眼。父亲虽然仍枯瘦昏迷,但眉眼之间,却能感觉到一丝生气……竟然真的……父亲有救了。兰溪眼眶一热。所以,她重生而来,到底也没算白走这一遭,对吗? 问过她吗?三日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瓦楞与窗柩,缓慢而又温柔地照在兰溪的脸上。白皙如凝脂的皮肤,在日光下,泛着淡白色的辉色。她睫毛狭长而浓密,安静地铺在眼睑上,遮挡着眼睑下方淡淡的灰青色。连熬几晚,日日守在病床前,如今终于撑不住,趴在床边睡着了。睡梦中,双手仍紧紧握住父亲的手,唯恐一个疏忽,没再黄泉路上拉住他,阴阳两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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