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头停顿一下,继续说道:
“袁霞再次心动,决定博一把大的。她掏空积蓄,还把亲戚朋友都借了个遍,才凑够定货门槛,结果---”
沈青起了好奇心,“结果怎么样?那伙人跑路了,钱,全都打水漂了?”
“不是~”
葛老头摇了摇头。
“钱呐,换来大量的货。衣服款式呢,也和图样上差不多,但却是泡水货。
泡水货,就是船翻了,衣服掉进河里,又被捞起来的那种货。
布料被沤坏了,一扯就断。
衣服受众是村户和工人,卖价再便宜,人也不愿花钱买破烂呐。
于是,一大批货全砸袁霞手里了,她找到那伙人讨要说法。
那伙人称这是天灾,赖不着他们。
还说合同写得很明白,甲方是袁霞,乙方是南边厂商,非人为造成的损失,由甲方全面承担,就算告到法院,也是他们占理。
袁霞的天塌了,债主听到风声,纷纷追不门讨债。
幸亏那段时间,儿子王强一连做成几笔生意,儿媳卖了嫁妆,儿媳娘家也出了一份力,才把窟窿给堵上了。
知母莫若子。
王强怕‘头脑一热,放手一搏’的母亲再次惹出事端,便向外放出狠话,他只兜这一次底,谁再借给袁霞钱,袁霞赚了还好,若赔了...甭来找他。
手里无钱,自然翻不起浪花来。
前同事瞧她可怜,托关系,给她安排了个守大门的活。
守大门,这么简单的活,袁霞都做不好。
谁跟她说话,她都不搭理,理了,也是奔着噎死人去的。
她不是乱撒怨气,而是在后悔,认为当初她不下海的话,升职的就不是前同事,而是她了。
面对小喽啰问话,自然要端起官架子。
唉,人呐,不怕跌倒,就怕精神头出问题。
过去的事,绞尽脑汁,也改变不了一点,把握住当下,才是王道。”
哗---
葛老头拨开落叶,发现一只迷彩鞋,布面满是脏污,胶底烂裂得不行,他笑着拾起鞋子,丢进麻袋中。
鞋子再烂,也能拿到废品收购站换钱。
沈青打了个招呼后,便推车往东走。
沈青推测袁霞和葛老头,应该是熟人,甚至可能是多年好朋友。
袁霞见了他,板脸扭头,压根不搭理,见了葛老头,讥讽瞪眼,虽没个好脸色,但却有点人性了。
葛老头说的话,是故意激袁霞生气,目的...不愿见好友的心,像死水一般平静。
须臾,沈青穿过出入口,走进了批发市场。
这儿的地,和大队麦场一样,又平又瓷实。
路旁的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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