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在最初的行礼后,他的目光就没分给两位大人物半秒,只是怔怔地看向房间深处的黑暗,血族出众的夜视能力让他能够看清每一个细节。
舒尔茨赤裸着身体平躺在描绘有复杂仪式纹路的石板中央,胸膛以微弱的幅度起伏,淡绿色的充满生机感的光线柔和波动在这位须发皆有发白的老人身边。
如果不去看那正逐渐失去形状、正不断分解为沙砾与泥土、与大地融为一体的四肢末端,双眼微阖的舒尔茨神父如同躺在母亲怀中酣睡的婴儿,神色中带着无知无觉的安详。
他还活着,却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仿佛,随时就会如同深埋于根部的落叶,将血肉无声无息溶解至大地之中。
“仪式已经准备好了。”还没真正卸任,仍然主事的米斯特拉尔过去向安托尼亚交代了几句,后者毕竟是个年轻血族,虽说“转化血仆”是他们与生俱来的能力,但有人叮嘱要点总比没有要好。
埃姆林双臂抱在胸前,也是打量了几眼那个年轻的血族。
说实在的,他觉得这种计划多少有些胡来,但考虑到赛恩斯姐弟和舒尔茨之间的关系,还是允许了本次尝试。
默默记下伯爵阁下的嘱托,安托尼亚闭上眼睛,利用冥想调整自身的状态,脑海中一幕幕闪过和舒尔茨度过的数十年岁月。
这时,外界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嘈杂,两位伯爵同时侧了下脑袋,将视线投向上方。
有人正穿过守卫和阻拦,飞快靠近这间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