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爱如潮水

神情让她都感到不安。如果她真的出事，恐怕会令一切崩坏：他、剧情，世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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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时，祝栖迟才觉察出内心的后怕，虽然不是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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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让人心悸的黑暗才慢慢消退，脆弱充满了他的眼睛和面孔。如此脆弱，哪怕一个意想不到的动静、一声犬吠，一辆汽车的车鸣，都会让他整个人彻底崩碎。里面满溢强烈的痛苦，几乎成了切肤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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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没事，只受了点轻伤。”她竖起一根手指，冷静地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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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这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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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他表情像被扎了一刀似的猛然扭曲，下唇不停颤抖，像是在努力忍住眼泪，可这份努力只是徒劳。那些透明的水液落得那么迅猛，很快就将他的领口打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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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而苦涩的泪，它们落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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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站起身，指尖温柔地抹去他脸上的水痕：“我没事。好好看着我，颜西柳，我没事。我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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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柔和而沙哑，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有点像大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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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抱她，怕碰到她的伤口，只垂下头，抵进温暖的颈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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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破损的大门时，他很快联想到会有什么事发生，而他只能用自己的行为和思绪拖住时间，否认一切已改变并将继续改变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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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刻，一种可怕的想法升上他的心头：如果立刻死去，能否不用亲眼见证无法接受的后果？假如他没有贪心，不曾强求，可能就不会引爆这颗比死还痛苦的炸弹。她带来幸福让他陷入快乐的麻木，直到势不可挡的不幸将一切生活从桌子上扫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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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踩在薄冰或悬崖边缘的感觉并不相同，更恐怖，更绝望，在各个方面都超越了人能忍受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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