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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容兆先推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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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声音在他耳边:“再继续不能善了了,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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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见浒缓缓咽了咽喉咙:“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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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里的热潮逐渐退去,容兆低声笑,自他身上下来,侧身躺下,如从前那样,枕着乌见浒的腿阖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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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见浒垂眼看去,手指依旧插在他发间慢慢捋动:“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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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耗了太多心神,容兆确实有些疲倦,随意应着:“别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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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放心闭眼睡去?不怕我趁你睡着了又打坏主意?”乌见浒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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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兆闻声一顿,撩起眼,琉璃珠一般的眼睛看向他:“你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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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见浒:“这么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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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没任何好处的事情你不会做。”容兆笃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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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见浒被他瞳色里的那一点亮意引诱,改了口:“算了,想睡睡吧,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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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兆不再理他,重新耷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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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耳边又响起埙声,在这荒野俱寂、万籁无声的一刻,唯有竹埙奏响,低韵婉转、迤逦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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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兆安静地听,在迷蒙困顿中,神思逐渐飘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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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很久没听人吹过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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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小的时候,父亲时常吹奏这个给他和母亲听,太过久远的记忆,能忆起的只有一些模糊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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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昨夜那个梦,七岁之前的事情,他其实真的记不起太多,有意地遗忘后,才能心平气和地做如今的云泽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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