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穆烟儿往桌上一坐,忽然叫我:“jhew.”
穆烟儿去巴黎进修过很长一段时间,说话总有些令人费解的浪漫腔调。秋历和其他人都出去了,就剩我待在原地傻乎乎地看她。
我有时候觉得穆姐是个很酷的人,从外形到气质都是,她前段时间剃了个光头,五官原本就比亚洲人要深邃立体,不丑反而特个性,现在她长了些头发变成利落的寸头,吊着两个金色的大圈耳环,点了烟又冲我晃晃烟盒。
我摇摇头:“谢谢,我不抽。”
穆姐把烟盒收了回去,开始笑:
“还挺乖。“她坐在桌上看了我一会,然后说:“jhew,我不拍流量,也很少拿国内的资源。”
这我当然知道。穆烟儿是我们公司的摄影一姐,这么说好像都太过于委屈她。穆烟儿哪怕单拎出去做个独立摄影人都不愁资源不来找她,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才挂在我司名下。所以我一听穆烟儿这话就有些懵,一会才明白过来:她和我没有利益冲突,不会把我往沟里带。
“我很欣赏你的灵气,你知道干我们这行的最缺的就是这点东西,经验和理论可以积累学习,只有灵气是偷不走抢不到的东西。”
我难得听到这种档次的大佬这么直截了当地夸我,有点受宠若惊,刚想说谢谢,穆烟儿就手指上下压一压烟,说你甭着急,我没说完。
“模特有自己的灵气是她的事,反过来也一样。你自己的东西,和别人无关。你从拍完野火和春生到现在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我不了解,但你要把我当前辈能听进我一句话,我就只说一次。”
穆烟儿吐出一口烟,隔着烟雾平静地看我:
“你要拍蓝山拍到什么时候?”
我临走时问了穆姐拍的片子过了吗,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心情很复杂。我坐上地铁回家,在晚九点的地铁里仍然找不到位置坐,只能站在门边望着路线图发呆,低头的时候玻璃门上映出我的脸,疲倦,阴沉又茫然,典型社畜。
我闭上眼睛。想把眼珠子挖掉。
回到家里时蓝山已经躺在沙发上逗狗玩了,我放钥匙的时候知道她从背后看了我一眼,但我没说话。我走过去把电视打开,在听到劣质无聊的综艺节目声音时忽然松了口气,然后思绪开始走歪路:果然家里有电视真好,至少在这种剑拔弩张的前夕不会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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