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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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煦梁今天的航班因为天气延误，回到深圳已经快中午。一落地他就听搭班的副驾驶嘟囔着：“局方也太狠了吧。”对方正在手机上戳戳点点，似乎和人讨论什么正讨论得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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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好的飞行员间会有一些小群，大家伙儿在里面抱怨抱怨公司，讨论讨论美女，总之什么都聊。褚煦梁一向对这些不感兴趣，但今天“局方”两个字引起了他的注意。因为褚煦梁知道，今天是江新年机长复核考试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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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方怎么了？”他开口问副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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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副驾有些意外，因为褚机长向来都不爱打听八卦，但他还是兴味盎然地分享道：“听说今天局方来人杀了一个机长。”他做了一个手刀的姿势划在脖子上。‘杀’是他们的一种比喻说法，意思就是局方判了一个机长不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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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煦梁委实有些难以相信，因为以他对江新年的了解，无论是理论还是操作对方都不应该存在问题。况且今天江新年是机长复核又不是第一次的机长考试，说白了很大程度上只是走一个过场而已，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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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煦梁等不及上车，告别副驾驶自己走到机场拐角一处安静的地方，拿出手机给陈震拨去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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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今天到底什么情况？”褚煦梁顾不上寒暄，开门见山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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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这样的事陈震也挺郁闷的，他知道褚煦梁最初带飞过江新年，也不绕弯子惋惜地同他说：“小江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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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煦梁听完来龙去脉，没有发表意见，只拜托陈震道：“老陈，你帮我打听一下。”局方来人，公司一般都会安排接待，陈震还任了飞行部的副经理，届时在饭桌上大概率能听出点什么意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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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煦梁回到家，洗过澡之后惯例预备补眠，可今天他怎么也睡不着。捱到晚上七点钟，还是没忍住给江新年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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