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话,并且他对此言也很认同。换了一个求教的姿态,盯着吴思焓的眼睛,姑苏朱二问道:“此言朱某早有耳闻,只是那人也说过他不知道如何解此迷局,甚至还说过他所知道的解决方法未必适合本朝”。
吴思焓又笑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前些日子在海上失手,他已经明白自己越来越老,纵横江湖的日子到了头。现在需要做的,是不让眼前这些少年同样选择纵横江湖这条痛快,但毫无意义的路。他已经探索出一个隐约的答案,他要将这个答案交给常承祖,交给詹无咎,交给这些行事更果断,更无牵挂的少年。
“如果事事都指望此人,那此人与明君何异?吴某不愿受皇帝驱使,却甘愿为此人卖命。不为其他,就是因为此人十余年来一直未停止寻找答案。也许他的方法不对,但他的确一直坚持在找。所以吴某才和他一块去找,而不是抱怨他或看他笑话。”
这人倒是父亲的知己。武铮感动地看着眼前这个奉旨打劫的传奇怪物。院子中所有人都知道,在武安国声威最隆时刻,他可以轻易推朱棣上台取代朱标,也可以轻易做到权倾朝野,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可以利用皇帝的支持将他所坚持的那些东西强制推行下去。但他却没有这样做而选择了退避。
这也是包括詹氏兄弟,已故的张五、杨大,还有很多新政故人对武安国不满的主要原因。人们都看到了武安国所带来的好处,希望武安国能痛快地解决所有问题。这么多年,众人习惯称武安国为武侯而不是武公,心里对他的期待也如当年的诸葛武侯一样,可于不可能之际,凭一己之力开创出一个可能。却很少有人想过,当武安国权倾朝野之时,他是不是对局势判断的依然像旁观者一样清楚,会不会也是被人糊弄的一个冤大头。他那些政治理念,在数千年的习惯势力面前,是不是轻易的走了型,成为另一个汉后儒家。
“其实武侯一直没有放弃,只是大家自己放弃了寻找,事事都指望别人,所以才觉得武侯放弃了”,停了一会儿,吴思焓继续说道:“吴某不敢偷懒,替武侯分辩几句,也顺带将自己的想法和大伙说说。其实目前大明朝早已不是原来的大明,这些年南儒坚持秩序,北儒捍卫平等,道家宣扬无为,佛家宣扬救赎,根子上都是看出了原来实行那些东西已经不适合当今。吴某以为,其实这一切并无根本冲突。实现平等的第一步就是先变变秩序,把高高在上的东西先拉下来,让只有皇宫四角那么宽的眼界的人就管皇宫四角那么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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