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上新增的伤口,他还记挂着江潮方才那一闪而过的伤心呢。他低下头,朝江潮的手指吹了几口气,小声念叨着:“……痛飞飞痛飞飞——唔!”据说“咒语”念三遍才会有效,裴林没念完。裴林竖起耳朵听着, 后来干脆从江潮腿上坐起,贴到他的手机旁边仔细听他讲电话。还看到了来电人的名字——是他们导播条线的二把手。裴林听了一会儿大概听明白了:工作调动,打算把江潮从晨间新闻调走, 弄去一个轻松点的非直播节目。“小江啊, 你不是说晨间新闻太折磨人了嘛, 我们就商量了一下,把你调去《种田吧》,你看——”江潮动了动胳膊,把身边的裴林牌抱枕抓进怀里, 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电话:“我没说过。”裴林被他捞进怀里, 本来还在害羞, 听到这话后又戳戳他的肩膀。江潮低头,抓住了裴林的手指,用自己的掌心包裹住, 心不在焉地对电话里的人解释了一句:“我是不乐意,但我没抱怨。”这话很难评, 裴林隔着电话都能听出那位二把手无奈的情绪。“《种田》不是直播, 压力没那么大,也不需要每天一大早就过来赶工作, 适合你。”那人说。但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这个节目固然有很多优点, 但有一个最致命的缺点:录制的地方不在南城, 有可能在云南, 有可能在贵州,有可能在广西, 总之是全国各地到处跑。搁以前也就算了,江潮自己吃饱全家不愁, 满世界乱跑也无所谓。现在……现在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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