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不高兴,他喊爹是不情不愿声音往下走的。
儿子孺慕时,他喊爹的尾音是带一点儿上挑的。
儿子撒娇时,他喊爹的尾音像是有弹性的麦芽糖,故意拖长。
……
那天在王府,他听出钰哥儿叫端王爹时和他前几次听到钰哥儿叫端王爹时不一样了。
前几次钰哥儿叫端王“爹”时,他很想抢着应一声,心痛得不行。
但那天钰哥儿叫端王爹时是迟疑的。
钰哥儿一定会要求端王让自己去王府授课的,他坚信。
说曹操,曹操就到,周二郎正在廊下逗弄着小鹩哥儿,端王府来人了,说是端王爷有请。
周二郎嘴角儿露出一丝会心的浅笑:好样的,爹的乖娃。
周二郎请王府的人稍等,自己进屋换了身素色衣裳出来,长发没有用玉簪挽住,而是用了一根素锦银丝带。
这发带还是刚来安京城的时候,钰哥儿卖了状元车那次,他们父子俩一起买的,一人一条,孩子还说他也想赶紧把头发留长,长成和爹一样的美男。
先生知错 上次见面,端王和周……
上次见面, 端王和周二郎之间实际上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协定,那就是让天意来决定周锦钰的归属。
倘若周锦钰能恢复记忆,那他就还是周二郎的儿子, 倘若周锦钰不能恢复记忆, 他就合该是端王的继承人。
端王做为高高在上的者, 能做出如此妥协, 换做一般奴性深的大臣或许还真会心存感激,忘记那孩子本就是自己的儿子,用得着你妥协么。
可端王遇到的是周二郎, 萝卜加大棒的手段他比端王玩儿得更隐晦更高明。
自来只有他驯化掌控别人的份儿, 你想控制他?那你得随时做好准备生不如死!
他看他如何收服那位新科林状元。
换一般人被姓林的如此欺负,翻身第一件事就是啪啪啪打脸,周二郎怎么做的?
他先折磨对方的心理, 在那儿不动声色地看着你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
折磨到对方以为他会大度放过的时候, 他又极其隐蔽地向周围人传达他对林状元的厌恶,你想吧, 领导厌恶的人那就是众矢之的,到处都是给穿小鞋的,林状元的日子能好过才怪。
你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
不不不, 他想不起你来,这事儿过去了, 他那天想起你来了,你还得接着倒霉。
诏狱那次, 他直接把林状元吓破胆, 自此再也升不起任何恐惧之心。
其实自始至终,周二郎表面上没有动林状元一根头发,反而是极其大度, 不计前嫌,可林状元就是怕他,极其的怕,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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