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回答波历的问题。他说:我们随便走走吧?
这个厂区面积挺大的,有几条大道,许多小路。
波历说:我怎么感觉你是在这里等着我?
郝山河又笑了,他笑得很优雅:可以这么说。其实最近我到这里来得比较多,包括南面的山坡上,包括这里,应该说是受了你的影响。
波历说:受我的影响?
郝山河说:是啊,那天区长说你是中国人。第二天我就看见你过了那条小溪。我就也走了过来。不过你放心,我没有跟在你后面,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你别这样看着我。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直接跟你打招呼。你要知道,你是我在这里见到的第一个华人。说实在的,就是这么多年没见过家乡人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一个家乡人说话。我总觉得,跟一个家乡人说话相当于揭开自己的伤疤。我知道这个有点古怪。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怎么样,坐一下?
波历说:好的。
这时他们走到大路和小路交叉的一个路口,这里有一道水泥台基。他们就在那台基上坐了下来。
郝山河说:我刚才说,跟家乡人说话相当于揭开伤疤,那意味着让捂干了的血重新流出来。你明白这种感觉吗?
波历说:我懂的,完全明白。
郝山河说:你刚才实际上问到了我的年龄。年龄正好是我这些年来在这里最不愿意去想的问题,一个伤疤。
波历说:那就不说。
郝山河说:不,不,要说,其实说开了就没什么了。你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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