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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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程的马车上,她就自己动手卸掉了伪装,原先扮作男子时的发冠、蹀躞带都被仔细地收好了,在简单梳妆后换上了宫装襦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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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素虽养得金贵,但也不是什么都不会做,在这种时候亦能收拾得井井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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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为自己绾好发髻,插上钗环之后,她从马车的暗格里取出一对耳坠子来,握在手里摩挲着,脑海里却想起在樊楼时,齐曜意有所指般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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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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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想着身材嗓音要注意,却忘了她这一对自小就穿好的耳眼。倘若细看,定能发现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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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下虽风气开放,也曾听闻有那家中娇养的男孩儿穿耳的,但在上京城里,这样的人家还是屈指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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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耳坠浓碧流翠,随着步辇起伏一晃一晃地撞在脸颊上,带来冰凉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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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疏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一旦被他发现,很难解释。华滟想起齐曜,便又想起白又青私底下偷偷给他画的人像,据说是加了西洋笔法,怪不得画出的人像来光影翩跹,格外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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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画的虽只是侧脸,但足以见深眉高鼻,线条流畅自颅顶至下颔束成尖削的下巴,骨相绝美,身姿矫健。倘若撇开那张皮相,说不准真如白又青所言,“是个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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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华滟轻轻一拨,那耳坠子飞快地旋转起来,他实在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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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华滟借着兰台令使的便利,特特去查看翻阅了有夏以来编载的黄册,仅凭借她推断出来的那一点讯息,还是不足以找到他的真实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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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滟抿紧了唇。非但没有找出他的来历,今日这一趟,还被他看出了破绽。虽然连哄带骗地从白又青手里取走了那幅画,平心而论,实在是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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