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陵台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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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二人都是见多识广的角色，只要肯用心，没有什么话是接不上的。更何况齐曜着意哄着她，他不像她，从小被拘在四方皇宫里，天地之大，鲜有他未曾踏足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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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华滟心里好奇着北境战事，一来二去之下，话题逐渐偏向了边境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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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曜端坐着，耐心地回答着这些在蒲城幼童听来都会觉得有些幼稚的问题。再离奇再古怪，只要出自她口，他便悉心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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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滟一手支着头，一手握着杯子，浅酌着酒液。是她自己从齐曜手里硬夺来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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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了一会儿，她忽然问：“既然你说得蒲城那样好，那你为什么还要来上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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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头来，直视他的眼睛，白皙的脸颊上有了一点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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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在白兄院子里，你可还没有回答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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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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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何？”她坐直了身体，一双眼睛亮得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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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曜犹豫了片刻，双手在膝上握紧了拳头，忽得淡声道：“自然是为功成名遂，建功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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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说谎。”她吃吃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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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不在意——”她拉长了尾音，忽然从蒲团上坐起了身子，越过桌案往他这边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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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曜吃了一惊，赶紧伸手扶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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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了眨眼，漆黑的眼眸里流转着万千重影，涂染出浓墨重彩般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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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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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仿佛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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