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旁边啐了一口,又双手合十冲虚空拜了拜, 喃喃念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观音菩萨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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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滟听了暗觉好笑。不许她说,可桑嬷嬷自己却连声说了许多次。况且,她都要出嫁了,还能算是“童言无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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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 华滟这些日子一直虚幻的漂浮感终于渐渐落到了实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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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了笑容,端坐在妆奁水晶镜前, 仍由宫人们在她面上涂脂抹粉, 描眉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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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突然一沉, 华滟抬眼望去, 只见镜中的自己已然梳起了发髻,头上戴着公主金冠, 眉心一点火红花钿,耳侧两枚沉海碧玉盈盈晃动,红唇微抿,墨瞳深深——确实是新嫁娘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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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一点响动,华滟回头去看,只见濯冰和凌雪两个亲自抬了红漆平杆衣架来,上面挂着明黄与大红交相辉映的一套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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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公主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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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她是皇室女,不比庶民家女儿,按照祖训,在结婚当日清晨,需要去太庙祭祀,告知先祖有女出嫁,同时由太常寺卿待为办好婚契文书,光禄寺卿在玉牒上登上公主所降驸马之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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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仪式全都完成后,才和寻常人家一样,回到皇宫待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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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滟换好庄重而繁缀的礼服,扶着女使的手走出月明宫时,就看到二皇兄华湛在宫门前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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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出来,转过身来微微一笑:“我来接你去太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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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登祖庙,华湛今日没有穿他一贯喜着的紫袍,而是换了身石青色的礼服。穿在他身上,清清爽爽,倒是没有此前穿着浓紫艳朱时的妖艳,看起来端正清肃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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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滟将手搭在他探出的手心里,借力登上了车,坐稳后,她凝视着华湛秀美清俊的侧脸,轻声道:“二哥,你这样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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