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陵台 第46节

来他的凶名渐渐在上京城里传扬开来, 她看他，再也不是“燕随波”看“齐曜”时的那一丁点心动, 而是对于一个手染了鲜血的恶名将军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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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多半，也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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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顺水推舟地和着她那没有说出口的意思，常宿军营，并不住在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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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意。无论休沐回京小宿时、他看向她时眼底闪烁的星辉, 还是处处和她心意的选择，甚至她难以求得的、来自鞑靼草原的一封家信, 他都替她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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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种种不留痕迹的温柔攻势, 像极了他当初化名“齐曜”时的一举一动, 青衫落拓, 却似天边明月，高洁而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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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那时, 再看如今……却是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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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滟有片刻的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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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个粗布短衣的身影，渐渐与她记忆中的那个清冷温煦的青衣公子重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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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她没有听清他的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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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殿下？”温齐接连呼唤了好几声，甚至忍不住扭身回头来看她时，她终于清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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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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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齐担忧地看了她一会儿，随即安静地说：“我想问，您今日是一定要去西市吗？能否改日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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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滟迟疑了一会儿，慢慢地说：“我自然是不急的。你——是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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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齐笑了笑：“我想带您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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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滟惊讶道：“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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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今天，现在。”温齐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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