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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滟道:“吴太医终究不是全科大夫,他以花甲之龄在这苦熬了月余,连外伤都要他医治,已是难为他了。况且他也不是不尽心,你看啊,这上面治嗓子的方子,怕是他翻遍了医书才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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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这药终究是要濯冰去熬的,她接了方子一看,当即沉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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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太医此张药方,从症状变化到用药改变,每一处都写得极致详细,不能说不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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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濯冰白着一张脸,犹豫道,“连吴太医也没办法的话,您头疾发作起来,如何能捱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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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滟侧过头,看一旁九枝灯台上一点点烧尽的蜡烛,蜡泪如衣裙褶皱一层层堆叠在金莲烛台上,烧得灯芯发黑。因她受伤畏风,这间屋子常日里拢着锦帐,不见天光,明明是白日,却还是要燃烛照明。然而,连这点微末的烛光也快要熄灭了,如这腐朽不堪的王朝,也如她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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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昏迷中醒来,得知华湛亲手闷死皇帝之后,被一旁蛰伏的张胜全暴起刺中气管,血流气绝而死,而当日赴宴入座主殿的人中,除了她早早昏死过去逃过一劫,连带奄奄一息的太子华潇和几个幸运的宫人外,几乎无人活下来时,她偏过脸,任由一行眼泪静静地滑过脸颊,滚落枕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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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家宴,民间团聚之日,于她,于这大夏皇室来说,亦是一个可笑可悲的“团圆日”!只不过,是在冥府团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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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半梦半醒的昏睡中隐约见到了他的面容,即便是沉湎在深深的噩梦之中,当她感知到他的气息和温度时,仿佛就凭空汲取了力量似的,能够逃离那夜黑一样的梦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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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齐、温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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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滟噙着这个名字,连唇齿都仿佛生了温度,只是齐哥啊,我沉疴之身,恐怕不能伴你余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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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水榭通挂着织金帘幔,其上以金线绣了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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