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陵台 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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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齐抬头看向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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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潇此刻也正好垂眸向他望来, 那投来的目光里，似有怜悯, 又似有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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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潇启唇道：“后来的事, 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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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齐慢慢地点了点头, 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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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潇忽然笑了笑：“我第一次看到你时, 就觉得面熟。后来去太庙进香才发现，你同我母后生得像。你们, 都有一双奇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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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你也应唤我一声兄长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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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齐退了半步，垂下眼帘：“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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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拒绝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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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倒也不恼，只是缓缓道来：“燕家同温家之事，孤早就派了人暗中探访究竟。本来中秋有前探子求见，约莫是查清楚了，却没想到……那探子未得孤的命令，至今仍在上京待命。等回到上京后，你可一同前来旁听。前人所为，为人子女的不好臧否，但，你放心，前尘往事，孤定会厘清还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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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臣就谢过殿下了。”温齐起身振袖，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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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住！”身后太子急急呼唤，又惹得一阵咳嗽。温齐白得了好几个太子心腹内侍的白眼，镇定问道：“殿下还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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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太子容色惨淡，低声道：“还有一事要问你……贺氏的棺桲，如今收敛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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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齐以往常听华滟提及太子同太子妃如何伉俪情深，只是他观东宫身边莺莺燕燕并不少见，并不引以为意。更何况那晚宫变，逆臣华湛匆匆道破太子妃贺仙蕙的隐秘如今在宫闱中广为流传，温齐本以为太子亦听闻了此种流言，故而自醒来不曾问过太子妃。没想到，此刻看他神色，竟不是厌恶到不闻不问，而是悲恸到极致的哀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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