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陵台 第76节

里听得华旻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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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昇趴在她怀里揉了揉眼，迷迷糊糊地问：“姐姐，这是在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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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旻轻拍孩子的背，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他：“我们来见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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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父皇不是在生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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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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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迈过门槛，高轩宽敞的大殿内，有着一股燃起熏香也无法掩饰驱逐的淡淡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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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墨走在最前面，撩开落地罩的纱帘，那股味道就更鲜明了。内室里幽幽点着一座九支宫灯，浸着灯油的灯芯烛光在纱帘掀开的一刹那齐齐跳动，殿内本就幽暗的光线瞬间晦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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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奇墨很快取来蜡烛点燃，稳定又明亮的光源在室内铺陈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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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滟不知在何时已经走到了榻边，她默默地坐在那里，无言地凝望着沉睡在其中的长眠者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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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沉沉叹了口气，回头招手道：“来。来见见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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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旻牵着华旻的小手，姐弟二人慢慢地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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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边的矮几上放着一个黑木托盘，其上是一套素洁的寝衣，一旁还有热气已散的黄铜水盆与手巾，想必奇墨在发现皇帝大行之后就匆忙出去报信了，连东西都忘了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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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旻在脑子里胡思乱想，就是为了克制住自己不去看床上惨白的死人。但是华昇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却叫她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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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是死了吗？”华昇握着华旻的手指站在她身边，仰起脸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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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促之下华旻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更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华旻觉得嗓子像被蜡封住了，几度张口，都无法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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