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从何说起。
末了只道:“你常如此。与你说白天莫睡太多,身子酸疼事小,夜间失眠事大也难有用,不若我寻些事儿与你解乏。”
两人四目相对。
黛玉眼中隐有泪光,忽又嗤地一笑。
“难为你想得周到。你今儿也这时候来,可也是这样想的?”
“这倒不是。我今日本不欲出门,中午才听莺儿说你病了,可不听说后就来了?”
两人小声地说着话儿,竟渐说得忘了时辰,还是又有探春等人来看黛玉,宝钗方让了位置,再略坐一会,就回到梨香院中。
可巧薛蟠又送了消息来,信上提到薛蟠前往淮扬期间,寻访的某些名医的事。
薛蟠在信上感慨,自古名医多怪癖,他辗转打听,求得三五名医下落,其中又有些不过仗着祖传秘方,仅能治那么一二疑难杂症,就混出名堂来。另有些名医,虽有本事,又是某医馆坐堂大夫,心忧当地百姓,根本不愿外出,薛蟠与他们相处时间短暂,不过略微看他如此治病救人,实难断定其真实本领。
除此之外,薛蟠又在信上写了好些途中见闻,好端端的信,竟被他写得有大半如游记。
宝钗与薛王氏一并看信,看到有什么有趣的地方,母女俩又是一阵好笑。
信已看罢,薛王氏仍不舍抚摸信件,一如儿子就在面前。
她叹道:“宝丫头,你哥哥可真和过去不同了。你看他信上的字,比之前写得好了多少?”
便是这厚厚的信,从前往后看去,都能看到信中内容不同。
宝钗却被薛王氏触动心事。
她越看这些,越肯定哥哥在某方面变了。
但薛蟠往好的方向变,难得母亲也为此宽慰多了,她就再说不出其他话来。
如今她也只能看着信,顺着母亲的话,与母亲说笑一通。
薛王氏准备将信收起了,宝钗忽念及黛玉。
她忙道:“妈,哥哥这些信如游记一般,我能否将它带去给颦儿看看?她这两日净闷在房里,只怕有人陪她说话,她也嫌闷呢。哥哥这信上所说人事,着实有些意思,许能给颦儿解闷。若颦儿早日好了,大家都安心。”
薛王氏自无不许。
翌日,宝钗携信,再去看黛玉。
可巧今日宁府设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