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总是能以事先准备好的言词作答,很好地回避了他的过往;有人问他多大年岁了,他平静地回答出一个假冒数字:“三十岁。”倒是让问话者省却了好多疑问,以为原来是看错了他,毕竟有些人天生嫩相,三十岁的人看上去像二十像十八的大有人在,既然是三十岁,离婚对有些感情不合的夫妻也是在所难免的。
果然,有人不经意间谈起了自己的婚恋故事,也有人是想讲述而故意将话题引到那方面上来,但大多不是讲课或汇报似地说给大众听,而是带了些私密的性质,是欲说还休欲遮还漏的,但又有一点儿矫情,内心里其实就是想说给大众听,并以此达到渲泄的目的。有的人,说出自己的故事来,心里多少变得轻松了;有的人则不然,反是后悔极了,又添压上了一块很大的石头。
时日长了,梦独便听闻了不少人的婚恋悲剧。梦独是个有心人,他一直是个有心人,总会在听过别人的故事后在心里反复咀嚼,并且他写日记的习惯一直保持着,便会及时或不太及时地记录下来。听得多了,他有了惊心的发现,他认为,这些人的故事并不可全信,大多含了虚构的成份,真真假假,真假难辨;并且,他还惊心地发现,这些离男们啊,他们大多数人的讲述是站在自我的角度上进行的,倘若换一个角度来讲述,就是以离女们的角度来讲述,那婚姻悲剧兴许就是另一个面目了。可是,既然这世上绝大多数故事都是以自私的、代入感极强的第一人称来讲述的,谁又能全盘否定他们,谁又能全然认定他们的自我讲述没有道理没有合理性的一面呢?
梦独蓦然间想到自己,在他尚未出生之时,父亲母亲就以各自的第一人称来打造他了,在他出生之后,家里的所有亲人们均站在各自的第一人称角度上来塑造他,及至以后,不止亲人们,连同非亲非故的人们也以第一人称塑造他,他们以他们的第一人称拴住他,不让他高飞,特别是为他拴上了婚约的锁链,而婚约的另一方及全家皆加入了第一人称的大军,共同力图控制他,还有瞿冒圣一众人等无不以各自的强有力的貌似有理的第一人称在他的人生上刻下伤痕。而他自己的第一人称呢?他想发出自己的第一人称的声音,可是却总被那么多人打断喝停;他想飞出自己的第一人称的人生轨迹,可是却总被那么多人阻止拉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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