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最后跳井身亡的当代陈世美小梦独。可是,他不得不承认,他有时候,还是会有那么一闪念,那一闪念,他想到的是,他跟谭美丽做这一世夫妻,确乎是,实在是,有些亏大了。好在,那一闪念不过是一闪念而已,他从不敢顺着一闪念的思路继续想下去,只是一闪而过。虽只是一闪而过,也足够他被羞耻堵得喘不过气儿来了。于是,他便激励自己,鼓舞自己,要一如既往地对谭美丽好,一如既往地与自己眼里的那个小痞子梦独势不两立。
瞿冒圣又写了一篇矫情洋溢的散文,讴歌他与谭美丽坚贞不渝的爱情,讴歌他与谭美丽牢不可破的婚姻,通过字里行间滴滴泣血的描述,一个几十年来对病妻爱护有加、不离不弃的高大而伟岸的男性形象跃然纸上,更跃然读者的眼前。瞿冒圣的人脉没有全部断掉,煤城报社的一位与他相熟的编辑仍念旧情,对他的文章作了润色,很快,文章就发表了。瞿冒圣手捧文章感动地一遍遍地读,他被感动了,同时生出激励自己和鼓舞自己的心情,他想,文章中的自己正是他要奋斗的目标。
瞿冒圣并不知道,院校里的人,还有社会上某些得知他偷看女大学生洗澡的人,在看过他的自夸文章后,是多么的嗤之以鼻,心里骂道:“这真是一个虚浮透顶的老家伙!”骂过后,有人不免想道:“幸亏瞿冒圣成了个无职无权的闲人,否则实乃人间一大毒瘤;即便如此,这个冒牌圣人依然在放出臭气污染环境。这样的人太多了,太多了,没法,没法,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