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衔笛刚伸出手,游扶泠攥住她的手腕,力气和她的柔弱面孔相斥,或许只有梅池可以一较高下。
游扶泠外溢的灵气摸上?去也冷飕飕的,丁衔笛戳了好几下也没什么?其他感觉,反而被对方咬了一口。
“你知道我?是谁吗?”
对方双眼朦胧,不知是不是状况有异样?,连瞳孔都泛着蓝光,越发不似真人。
游扶泠仍然满脑子各种人的言语,短暂的清醒后是更令人绝望的沉沦。
她回到了小时候,再一次痛苦地?长大,嘀嘀的医疗器械声如?影随形。
头痛,呼吸困难,全身无力,无法奔跑,呼吸急促,意识模糊。
妈妈的呼喊,父亲的失望,她得到的赞美?远远少于失望落空的评价。
“妈妈。”
游扶泠声音细弱,刚才撕开?锦被的臆病者成?了乖顺的小猫,她靠在丁衔笛身上?,那?么?近,足够丁衔笛听?清重复的音节。
“什么?啊,你也想妈妈。”
丁衔笛试了几次,自己一离开?床榻,这人就会?暴起把她扯回来,三次过后丁衔笛放弃了。
她又?不是什么?皮糙肉厚的人,原主的扁头都要砸凹进去了。
游扶泠在炼天宗的待遇很不错,从吃穿用度就看得出,床榻头顶的雕花也很精美?,据说这都是大宗门用专用的法器带来的。
怀里的人一会?冷一会?热,一会?喊妈一会?骂爹,丁衔笛听?着听?着笑出了声。
她想到来之前朋友们对游扶泠的印象,无非是温柔、家教好之类千篇一律的重复词。
骂人都不带重复的,或许此刻的咬牙还有身体因素,但明显词语积累丰富,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
不怎么?出门上?哪听?来的?几副面孔啊。
丁衔笛上?了一天课也很疲倦,铸剑课理论的各种配比在她脑子里循环,偶尔飘过梅池对宗门师父话语的转述。
没穿书之前的丁衔笛也没有离家这么久过。
怀里的人身体颤抖,嘴唇贴在她的脖颈,呢喃也被身体颤抖牵连,丁衔笛伸手安慰她。
游扶泠身上的熏香和她一般冷淡,闻久了余香绵绵,催人困顿。
丁衔笛和她倒在漫长碎裂的布帛和棉絮中一同怀想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