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就想起了千机门,也就想起来在女闾的第一次考验。
从前的中山王,总是一身的伤。
如今又何尝不是呢。
他的眼眸之内支离破碎,整个人也似一个虚白的瓷罐子,仿佛也似即要倾倒的大厦,只需她再说一句伤心的话,也就要碎了,就要轰然倾倒,碎上一地了。
因此再没有一句话,阿磐在那人墨色的瞳孔里看见自己,那眼眸流转间,谁不是水光破碎。
他念着南国那缠绵不尽的雨,念着那窗外的芭蕉与一畦畦的稻禾,念着上山行猎与入水游湖,念着从前,念着那偎在一起纠缠不清的时光,然而那样的岁月在他苦长的一生中短暂不过一瞬。
从前的爱恨纠葛,哪里就会烟消云散,消散个干干净净呢?
已然遍体鳞伤,何必在他心口上再添一道新疤。
因而伤他的话,再说不出口来。
她在那人水光破碎的眸光中轻声哀求,“先生身子已经十分不好,不争了........要再争了.........”
魏国没了,赵国也败了,韩国也就要被谢玄的铁骑踏平,这战国的车轮滚滚向前,他这一生,还有几条命来争呢?
那人心跳微弱,苍白的唇翕动着,想说什么话,终究是没有说。
争是他多年的执念,他少有不争的时候,就似赵叙一样,做过王的人,怎会不争呢?
她的恳求声很低,几乎要哽咽在喉腔中,她说,“先生,请你,好好地活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