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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她的话有没有说出声,是不是被萧延年听见,只是见那人在眶中转了许久都不肯落下的眼泪,吧嗒一下滚了下来。
听着前殿传来断断续续的哀嚎,隐在暗处的人低声催促,“主人,该走了!”
他们的主人凝瞩不转,不肯挪开片刻的目光,他们的主人在滚动的水光中握紧了她的手,好似在问,“阿磐,跟我一起走吧?”
眼眶忍得通红,但他到底是没有问。
怀王三年带走了她,怀王四年带走了她,怀王五年在赵国北地没有带走她,如今是怀王六年了吧,是,是怀王六年了。
以前不能带,现在带不走了。
她试着去为那人拭泪,恳切地劝他,“先生不要再争,好好活着,我把阿密养大,将来.........将来为你养老送终。”
他含笑摇头,泪水滚下。
谢密是他的孩子,那个孩子越发地像他,而今他也不再否认。
他也该知道,倘若今日能在重兵围困之中出得去,不争就是他唯一的活路。
可那清瘦得不成模样的手在她的恳求声中兀然握紧,“天下与你,总要有一个。”
一双眼锋骤然犀利如电,“没有,不如死。”
阿磐脑中一片空白,一时愕住,竟不知该说什么,又该劝上什么话。
他还是要争,还是要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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