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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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离开时，已是凌晨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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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歌的伤并无大碍，手腕软骨损伤，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来修复。头部和腹部有轻微的肿胀和淤青，已经涂上药。倒是两天没有进食导致的低血糖，问题更紧迫一些，医生给她静脉输注了葡萄糖注射液。她此刻正阖着眼，安静地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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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想喝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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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克森已记不清这是他今晚的第几次提问，无一例外，全部石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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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见泽格。”或许是因为缺乏水分，她的嗓音像被沙砾磨过一般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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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克森几乎同时出声：“好，我让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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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格走进来，默立在床前，玛歌直勾勾地盯着他碧绿色的瞳孔：“珍妮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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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格愣怔一下，将目光投向萨克森，这个问题他不知该如何回答，也不该由他来回答。三人陷入一阵死寂，最终，是萨克森率先出声打破凝固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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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杀了。党卫军在居民区搜捕抵抗分子，发生了一些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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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谎！你这个骗子！”玛歌坐起身来，双眸终于恢复了生气，却饱含激烈的恨意，“你们是在粉饰自己无耻的罪行吗？是你们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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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歌看着面无表情的两人，倏地拔掉输液的针管，起身下床往外走。萨克森伸手拉住她的胳膊，玛歌回头双目猩红，他一见不自觉放松手劲，瞬间就被她挣脱。萨克森起身再次拉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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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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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会回来吗？”萨克森看着那张苍白的脸上绽放出一个讽刺至极的笑容，旋即冷声道，“那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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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间的交易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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