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蛇引 第78节

他按压着尚且酸胀的毒液腺， 两鬓的墨发垂散流下，遮住了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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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奚没法下榻，他的长尾被另一条蛇尾绞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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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过量蛇毒的茯芍意识一片混乱， 尾巴也陷入了混乱当中， 乱七八糟地缠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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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奚余光微瞥， 看向身旁俯卧着的蛇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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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熟了， 砸吧了下嘴， 口中满是他蛇毒的甜味。那张清雅若仙的脸上浮着酡红，朱唇角畔还挂着餍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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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奚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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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茯芍眼里，他的修为已经高到足以抵挡她的气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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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奚自己也一度是这样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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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他从没有被茯芍的气味影响过心神，只是觉得那味道很特别，是难得的不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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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奚由此判断， 他应该是喜欢茯芍的，可也从未被她的香气勾出过一次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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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的茯芍没有受过人类的驯化， 她是一条纯粹的蛇妖、是天然的雌蛇， 令陌奚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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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在韶山时， 不论是茯芍的发青期也好，还是蜕皮期也罢，都从未让他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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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今天他会如此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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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陌奚想杀了茯芍——令他震惊的是， 冒出这一想法时， 他没有任何杀意，心中一片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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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都是本能的反应， 是低级、紊乱的无用之物， 越是受情绪支配的东西越是卑俗低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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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时此刻，下达杀死茯芍指令的并非本能情绪， 而是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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