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蛇引 第148节

抬眼望进那双色泽比自己要浅几分的眸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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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殃生长于芙梃，协助父亲从一方权贵兵变而成芙梃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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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戕是南方一领主之子，领地丧于狐族之手后，流亡之际遇见陌奚，从此为他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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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樱丹樱的祖辈原是蛇城的领主，被陌奚掠夺领地后，向他俯首称臣，乃成如今的丹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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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酪杏，这一条小奶蛇也清楚自己的身世：她的祖母阴差阳错下继承了珊瑚蛇的爵位，至此驻扎在边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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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妖都来去明白，他们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唯独茯芍浑浑噩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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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破壳三千年，却好像还是被困在一层薄膜里，不知祖宗来历，也不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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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她会有其他蛇类没有的耳鳍、为什么她百毒不侵、为什么她不惧雄黄、为什么她的气息会影响其他蛇至深，为什么韶山黄玉会一夜之间全部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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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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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蛇对此三缄其口，没有谁能回答她这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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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芍可以这样糊里糊涂地过下去，但当有一天，一条她的血亲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她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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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究是握住了黎殃手上的那支芙梃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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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知道，她必须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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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是最后的黄玉，如果连她都不知道黄玉的始终，那黄玉便是真的在这世上销声绝迹、不复存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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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握住那支发簪，黎殃唇角微微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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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还是那句话，”茯芍说，“陌奚回来之前，我不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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