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在一旁跟江盈知说:“前些年海盗多,混到岛上的不少,要不是熟脸,都得说一声。”
江盈知缓缓点头,抠着手心,坐上了陈家大伯的小船,王三娘打量她一眼,没多说什么。
海面风平浪静,路过收税的花斑岛前,王三娘还狠狠呸了声,瞧见驶来的渔船她又撇过脸。
临近了渔港,大小船只多了起来,由于没有浮式码头,大船停在海上,有人摇着驳船去卸货,一箱箱货物卸完,脚夫肩挑手抬运到岸上来。
江盈知盯着看了很久,当她再把目光转回去时,那些她曾熟悉的平房高楼、商业铺面、车水马龙,海上游轮,渐渐都改换了模样。
变成了一片片猪血红的墙,墙上穿插着几块防火砖的屋子,各色鱼鲞铺子,海上停泊着一艘艘木船,有人喊着:“驳船的来这。”
有赤着上身的渔民划着桨,冲另一艘船上嚷嚷:“量船去,你那大对船超了尺寸,再不去河泊所,仔细你的皮!”
“这税那税,哪个税少收了,”汉子嘀嘀咕咕,不敢高声,怕冒出个穿公服的水师来逮他。
海上有好几只巡哨舢板来回,江盈知看着船头的明朝字标,垂了眼眸。
好半天她才搞明白,她到了后期海禁松弛废除的明末,此时海运盛行。
王三娘见她怔愣,问她,“想好了没?这路子可不好走。”
虽说海岛上并没有不许女人家抛头露面,可也多是做做织网剖鱼的活计,可要说从西塘关坐船来渔港摆摊卖吃食,王三娘不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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