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训道:“催吐方是针对中毒最基础的处理,原理就是赶紧让人把服下的毒素吐出来,假如你真的中了毒,按照这方子吃也没有大错。只是君臣佐使头重脚轻,药性太猛,服药后剧烈呕吐,需要有人精心照料,不断用盐汤、浆水补上,否则脱水后昏迷不醒,想灌水也灌不进去了。”
韦训回想当时把她从陵寝地宫中掘出来,眼眶深陷手足湿冷,确实是严重脱水的症状,而不是脸色青黑的中毒之相,要不是身体底子好,挺不到他开棺就早被无常收走了。自己抱着她以内力续命,推拿咽喉穴位慢慢饲喂热汤浆水,才把人从阎王手里偷了回来。
听了韦训的判断,杨行简暗暗心惊,他从刺客手中拿到这张药方,重新抄录后拿给长安名医过目,结论跟他说得大差不离,此人虽是江湖草莽,见识却不可小觑。
“卢颂之死前被切成人彘,只承认在御医人选上做了手脚,但始终不肯承认向您投毒,臣调查至此,线索就断了。又打听到安化门‘珠儿’的传闻,便追着您这边的消息,离开了长安。”
杨行简喝了口茶润喉,继续道:“臣至今未解的是,就算周明志这个学生的方子马虎了些,毕竟算得上对症,公主身边奴婢环绕,怎么会没人照顾,任您拖延到昏迷假死的地步?”
韦训道:“她身边那些人可不仅仅是被陪葬了,都是受了酷刑才遭处决。或许是御医诊断为投毒,皇帝就立刻抓了这些人拷打逼问,反而把她晾在空里了。”
杨行简流露出不忍的表情,道:“可就算把熟悉的宫人拘押,难道没指派新人来服侍?”
时隔两个多月,宝珠第一次听到自己亲近的女官、奶娘、婢女生前的下场,脸色惨白,泪水唰得一下奔涌而出。
她哑着嗓子,推测道:“近四十人被禁卫拘捕,有些人说不定血溅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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