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个月,忽然在梦中回忆起来,就此失眠了,是不是很有趣?”
羞愧和惶恐立刻涨满了胸腔,韦训一步接一步后退,心中惊疑不定:她是谁?为什么和宝珠长得一模一样?连身上细微的印迹都完全一致?又为什么知道当时发生在翠微寺的事?
韦训拔腿向上客堂方向急速飞奔,到了宝珠的房间,来不及从正门进去,纵身破窗而入,她亲手抄写的《盂兰盆经》一页页随着气流翻腾起舞,屋里黑漆漆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宝珠?宝珠?!”韦训慌张地呼唤,但没人回应。
他又冲到屋外温泉池畔,依然空无一人,只听到竹墙隔壁传来轻微的水声。他飞速掠上竹墙顶,看见朦胧水汽之中一个人影在热汤里泡着。
“啊,你终于鼓起勇气翻过来了。”宝珠从水中抬起带着鲜艳指痕的手臂,朝他招了招手,“过来,你不是一直想让我摸摸你吗?”
韦训脚下一滑,震惊地从竹墙上退回去,站在池边发愣。
竹墙另一侧再次传来宝珠失落的嗓音:“哦对了,你不敢。你知道我什么都没有了,身份、地位、权力、珠宝、侍卫……说是公主,其实与弃儿无异,只剩下一份孤零零的骄傲,所以这骄傲尤为可贵,不可有丝毫损伤。你生怕主动伸手,便折损这份骄傲,是以一直隐忍着不敢动弹。
但本能的渴望不会消失,你其实很喜欢看我流泪啜泣,不是吗?心中压抑着狠狠欺负我的隐秘冲动,就像刚才那样……”
她幽微的语句比鱼肠剑还要锋利,隔着一堵墙将人细细地切碎。
这是什么?是梦吗?为什么会做出这样让人剖腹见心般的可怕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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