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容花了,嘴角亦有撕裂的痕迹,满脸皆是痛苦之色。
宝珠见状,不禁怒道:“你又挨打了吗?”
米摩延缓缓摇了摇头,以那种怪异的弓腰姿势艰难地走到卧榻前,将烛台放到小几上,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想坐却坐不下,想躺又无法躺平的状态。
望着他美丽而憔悴的脸,宝珠实不知该关心些什么,瞥见他耳垂上的琉璃饰品只剩下一边,讷讷地说:“你的耳珰丢了一个。”
“没有丢,还在我身上。”米摩延终于开口说话了,他垂下眼睛,掩饰悲伤又耻辱的眼神,轻声恳求道:“你能出去一会儿吗?我得把它取出来。”
宝珠愣了,她隐隐约约意识到,此刻不能说“我来帮你”之类的话。他需要独处。宝珠迟疑了片刻,转身走出屋子,轻轻将门带上。
她站在廊下等了许久,久到甚至怀疑米摩延是不是死在里面了,他才打开房门走出来。月光之下,她清楚看见少年面容上满是屈辱的泪水,在清冷月色下,闪烁着点点寒光。
“我记得那个败类的模样。”宝珠冷冷地说道。
“忘掉他,去睡吧。夜已经深了,明天还要练舞。”米摩延说道。他走到取水的大缸旁边,舀出水来洗漱。一边漱口一边呕吐,仿佛今夜吃下去一盘脏冰。
许久之后,两人终于能在榻上安歇了,米摩延只能侧身卧着,宝珠则默默地瞪着顶棚上的横梁。
她胸腔中如沸腾着滚水,难以平静,忍不住问:“你怎能如此逆来顺受,没有任何脾气的?起码想象一下怎么才能逃出去,或者计划报复。”
“第一年时,我跟你一样顽强。就算是被割势,疼得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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