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玉怀姝 第91节

p;与他同行的路人轻声问了句：“姜监察史的女儿年纪如此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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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应该六七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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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这么小……真是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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撄宁听不大懂他们说的话，但她知道‘好官’是夸人的词儿，于是歪着脑袋认真道：“谢谢大大，但是我没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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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那人又叹了口气：“没事儿，你还小呢，想哭就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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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哭。”撄宁搓了搓眼睛，一个劲儿的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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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回想起来，根本记不清那人的面容，只记得面前围了越来越多的路人，不是夸她阿爹是好官，就是安慰她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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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大家七嘴八舌的夸赞声中，努力证明自己没有哭，解释到口干舌燥，又有人夸她懂事，不愧是姜监察史的独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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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莫名其妙的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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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洪灾最后是如何收尾的，撄宁不记得了，但在她脑海为数不多的记忆碎片里，阿爹每次被人夸‘好官’，背后都是阿娘那好像流不尽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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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见惯了阿娘的眼泪，她小时候就隐隐明白了，哭并没有用。撄宁就是这样，长成了如今任人捏圆搓扁也不掉金豆儿的宽厚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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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上去软乎乎的没脾气，叫人疑心她缺筋少弦整天傻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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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则煮不熟也锤不烂，能把某位活阎王气到太阳穴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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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能准确摸到她这根不安分骨头的人，少之又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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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正是潮热的日子，可东偏室紧紧关了门窗，生怕多透进一丝风，侍从端的铜盆里混了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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