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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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京淮低笑了声, 讲起真正的原因, “继父一家觉得我是累赘，多次想把我送人，母亲不同意, 他们经常为此争吵, 继父心生埋怨, 想杀死我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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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他带我去捞鱼, 那时我虽不喜欢他，但贪玩抵不住下水捞鱼的诱惑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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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出县城，来到一片农田之间，正值夏季，河两侧的玉米秆有成年人那么高, 我站在其中什么都看不见，像被一群怪物围住，哭闹着想回家, 他说越偏僻的地方鱼越多, 还在河边捞出几条小鱼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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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总是玩闹第一, 看见那些小鱼，我放松警惕, 在他的指引进到河里，不等站稳脚跟就被他抓住头发按进去, 我灌了好几口水，本能地挣扎起来，越挣扎，他越用力，渐渐意识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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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命大，紧要关头，玉米地里走出两个农民来到河边，他见有人来慌了神把我从水里捞出来，对过来的人说我不小心掉进水里，那两人见我情况危险急忙开农用车送我去了医院，捡回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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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我只要进到水里就会胸闷呼吸困难，像又一次变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被灌在水里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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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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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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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谋杀，你该告诉你妈妈然后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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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了，”许京淮轻描淡写的，“我妈叫我烂在肚子里，不要对任何人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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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周茉二十岁出头，除了漂亮脸蛋空无一物，又带着许京淮，还有个一岁的小儿子，无一技之长，没独立生存的能力，只能依靠丈夫，不敢得罪丈夫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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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京淮低头埋进温凝颈窝，低低道：“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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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无法克服恐惧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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