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六个凡人，同时也感到一股极凶极烫的道力压近头顶。随后身躯被白狐控制着就地一滚，面前“砰”一声爆火的巨响，原来是一根金乌的翼刺砸穿了石砖。若非有师尊相助，令她躲避及时，那数十丈长的翼锋已然令她骨肉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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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海离乱间，她又看到一道翼锋从天而降，可正底下却是一家勾栏瓦舍，好些个歌姬小娘才从门里逃出来，甚至有的还拖家带口抱着娃娃。子夜急得喊她们：“快跑！”边纵身上前要护住那些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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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正当她想一跃而上时，脚步却扎了根似的定在原地，由不得自己左右了。她一愣神，不晓得身上是怎么回事，但听白狐在心中疾言道：“不许再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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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眼看着那些弱女子临于危难之下，子夜又是焦急又是不解，“你放开我！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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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剩九条命债了，这九条命还有大用——”白狐不得不与她解释，但同时那道金乌的翼刺也已重重落下，“轰隆”一声勾栏的砖瓦被撞得粉碎，连同那一众娇花弱柳都飞灭在火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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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子夜浑身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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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剩的九条命债，令天谴之罚变得微乎其微。如今的她再怎么“见死不救”，魂魄里也已觉不出多少疼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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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一瞬，她又觉得很痛很痛，比生平里任何一次天谴压顶都要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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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她早已不再是那个初出关时铁石心肠的少女，因她身上的责负也不再是那八百六十一条冷冰冰的烂债。因她心中多了喜怒悲欢；因情与爱，生出了柔软与慈悲。\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