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纸扎铺的橱窗内,惨白的纸人眼眶空洞,胭脂晕开的腮红凝成两道血泪,被月光一照,竟似缓缓滑落。
更深处有座二层木楼,飞檐上蹲着石兽,兽首缺了半边下颌,露出参差的石牙。
二楼窗棂忽明忽暗地闪着幽绿磷火,窗纸破洞中探出半截焦黑手臂,指节弯曲如钩,悬在巷子上空微微颤动。
转角处忽起一阵阴风,卷着纸钱掠过青石缝隙,窸窣声中似夹杂着女子啜泣。
草精站定于一间由一棵巨大柳树早就的铺子前,开口道:“二大爷,我回来了......”
唰唰唰!
细微的编织声响起,那扇敞着大门的铺子内,便是走出一位长须长发的老者。
老者看向草精,微笑道:“怎么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草精抬了抬茎干,像是看向了柳君一般:“二大爷,帮我把巷子里的叔伯姨娘都给叫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