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上了她的步辇,消失在众人的簇拥中,郡主府一行人在大风中往宫外去了。
徐士行本以为有这一场,她就是因为鸣佩心里多少不痛快,都这样折辱了人,也该畅快了,这件事也该过去了。可方才听她声气,分明一切才刚开始,她的声音是他从未听过的安静,也是他从未听过的冷。
徐士行也是从六岁就被元和帝带到身边亲自教养的,更是小小年纪就得封太孙,如今已经做了十几年的东宫太子。他一抬手,东宫宫人立即向前听令,“回东宫。”
出了宫门,大雨就落下来了。宫人们早备好油伞蓑衣等物,摇晃的灯光中都不作声穿戴整齐,护着各自主子继续往前行。
徐士行这才注意到海棠宫下人整肃并不比东宫差多少,面对骤然风雨,一个个也都是一丝不乱,甚至没听到步辇上的谢嘉仪吩咐一声,下面都已经齐备继续往前了。
这真的是那个尽日只知道赖着他看话本子吃点心的谢嘉仪?他突然叫停,下了坐辇,高升忙叫身边高大的侍卫上前为主子举伞,风雨愈来愈大,纵然侍卫稳当,可徐士行走得太急,没一会儿就湿了肩头。
徐士行却全不管这些,径直往前,风雨交加中,他只有一个念头:追上黑暗中那一行摇晃的灯光。
海棠宫人一看是太子亲自过来,都停了步子,哪怕风雨再大,也都跪下了。只有谢嘉仪稳稳当当坐在步辇上,抬头对上了徐士行幽深晦暗的眼。
油伞下徐士行脸上也扑上了风雨,他抬手抹了一把。看清了眼前的人,她依然没什么表情就那么静静看着自己。这一刻,不知是风雨太大,还是灯光太暗,他看不清她的眼中到底有什么。
徐士行只觉一颗心不断往下沉。
他反而笑了,死死凝视眼前女孩,努力像平时一样带出温和的笑意,只是声音却发冷:“明天我就请旨,你也十六岁了,我也该大婚了。你说好不好?”
闻言谢嘉仪好像听到什么有趣的事儿,点了点头,笑吟吟道:“三哥哥,皇帝舅舅要为你选太子妃了。”
“太傅家的女儿,我和陛下都觉得,甚好。”
谢嘉仪话落,周围是死一般寂静,只有无边无际的哗哗的雨声。
徐士行脸上温和的笑意消失了,长长的睫毛遮住他垂下的眼睛,他缓缓抬眸,这些日子总听母妃说郡主看着天真烂漫却没心没肺,他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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