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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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出去大约五公里，张君雅才再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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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不是这。掉头吧。”说话的时候，她看也没看窗外一眼，分明是故意指的错路。我们看出来了，却也拿她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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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最初转弯的十字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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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怎么走？”董佳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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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公交线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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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站地，她喊董佳世停车，看了看车窗外，说：“前面左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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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是这儿吗？”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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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确定。”她不屑一顾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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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左转，又开出去将近两公里，前方不远处有一条河，河的这一边是六层楼的住宅小区，河对岸是一小片低矮民房，再远处却是高楼耸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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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对了吗？”我忍不住问张君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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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装作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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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河，第二个路口，张君雅告诉董佳世左转。汽车驶进一条狭窄的柏油路，路两边是拆迁过后的瓦砾堆，中间停着一台铲车，就像荒原上的一只巨型蚂蚱。又转了一个弯儿，进入一条石头铺成的街道，两面都是民房，有一层的，也有两层的，黑压压密密实实地相互拥挤着，仿佛是为了躲避一场灾难才聚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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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张君雅说，指着前面一个幽黑的窄门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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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在门廊前停住，我们下了车，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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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廊里面是一个由三所平房和围墙拢成的长方形的闭塞庭院。每所平房有两个门两扇窗，大概能住六户人家。庭院里空气混浊，湿气很重，热腾腾的霉味直冲鼻腔，隐约还有大小便的腥臊。地面是水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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