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渡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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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翾有的时候愚蠢得像原始动物，但有些时候，她又聪明得像看尽了世间事的智者，这得益于凤洵的教导，让她有条理与知识去梳理自己曾经所经历过的所有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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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能显得你年轻些。”谢翾的手隔着鬼首面具去触碰凤洵眉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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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凤洵好脾气地回答她，顺带还开了个玩笑，“我就是因为眉毛不太完美所以戴了面具，小恶鬼，这么说你开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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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是谢翾，也因为这奇怪的玩笑话内心升起了一种奇妙的感受，熨帖舒适，让人忍不住想要翘起嘴角，这对于她来说是一种全新的情感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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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上很热，在这风雪雾的夜里，是唯一的光热来源，她却不会被这温度灼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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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她该耽溺在这一瞬间的美好里——而我们的这个故事也将止步于此，但是谢翾覆在凤洵眼前的手垂了下来，仿佛天上雪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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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酆都的大雪再洁白美好，在另一个世界里，它是焚烧给亡者的纸钱冥器，是人间的飞灰，每一片都与死去的灵魂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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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谢翾诚实地轻声在他耳边说，冰凉的吐息钻进他灼热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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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洵听见她的回答，还是轻声笑，他身后的大氅展开，将谢翾裹在温暖的衣物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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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是知道你为何能活到现在了。”谢翾没有一刻妥协，不然在过去的无数个瞬间，她都该消散于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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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可悲的奇迹，只有这灵光一瞬、万中无一的奇迹才能令他倾心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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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十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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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翾的双手搭在凤洵的肩膀上，在寒冷孤独的夜里，她低下头仿佛归巢的小兽般蹭了蹭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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