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渡 第20节

望向秦牧，这一瞬间她的眼前出现秦牧将流浪在京城里的无家可归者带回死牢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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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丰盛的饭菜、温暖的衣物还有看似和善的话语，将那些连家都没有的流离失所之人骗到自己的行刑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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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为何能在施行凌迟之刑的时候割了三千六百刀到最后连手都不抖，是他天赋异禀吗？不，是他早已在流民的身上试验、练习了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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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全京城最负有盛名的刽子手，也是出资修建善堂的大善人，京城里许多下层权贵笑着称他为蛇面佛心，说的就是他干着行刑的活儿，却拿着自己当刽子手的钱财去帮助那些流浪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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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不知道——或者说假装不知道那善堂的背后连接着死牢，户籍上无名之人的惨叫被掩盖在暗无天日的地底之下，直到这游荡在京城的魔鬼死后，真相才被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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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的规则会拨开无数被光鲜权力掩盖的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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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去十八层地狱走一遭的是你。”谢翾盯着秦牧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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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已经将佩在手上的的首饰全部摘了下来，纤细的手指勾起，将宽大的袖摆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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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户籍上的人根本就不能算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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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翾轻笑，已拿起手里的刀刃，冰冷黑刃贴上秦牧的脸颊：“先从哪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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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滥杀者，先入剥皮地狱。”谢翾笑，“你放心，我的手法很好，我不需要在千百人的身上下刀去压制自己原本善良、不忍杀生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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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不错，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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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就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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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翾抓着秦牧头发的手臂肌肉绷紧，拉出一道无情的线条，黑刃已从他的眉心斩下，而后利落地往两旁一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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