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长安道 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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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临纤长的眼睫抖颤，眼底湿润，喉结上下的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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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支箭从弓上射了出去，“嗖”的一声，伴随着隐约的箭鸣声，划破了寂静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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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章仍然在奋勇杀敌，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到了几丈远外，那一道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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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的小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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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秦临的张了张口，轻轻地唤他“阿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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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行浊泪从秦章眼中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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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支飞来的箭，带动箭四周的空气涌动，如一颗流星飞过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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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尖不偏不倚刺中秦章的左脖颈，让他的身子摇摇晃晃，从马上坠落，轰然一声，似流星坠落，倒在了草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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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水从他左肩膀和脖颈交界之处流了出来，星星点点，染红地上的草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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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章身受重伤，手捂着流血的肩头，蜷缩在地上，剧烈地抖动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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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临仰天，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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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间草木飘摇，长风飘荡，万马齐喑，四下所有的士兵都沉默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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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临握着弓的手抑制不住地痉挛，心房急剧地收缩，呼吸困难，他强自压下心中的悲痛，扬起声，道：“渡江！给我踏平这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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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临跳下马，转身眺望那岌岌可危的凤凰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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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台下，热浪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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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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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贺站在不远处的山坡上，听到禀报声，转头见士兵策马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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