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1章 共犯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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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气：“无论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我都不明白我为什么能遇到你，如果真的有上帝的话，上帝明明已经给了我最糟糕最难看的命运，却为什么还要让我遇到你呢？感觉好像在耍我，就好像非要我在死之前除了对祂极尽痛恨破口大骂之外，还不得不忍着屈辱却又发自内心地感谢祂，至少还赐给我一点不得了的甜头。”

他笑了笑：“这也算一种安乐死吗？不管算不算，这就是我的安乐死了。”

叶空始终没有说话。

安静在蔓延。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温璨握着方向盘，最后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几乎是恳求的低声说：“你是不是开始讨厌我了？因为我不肯为你活下来？我无法为自己辩解，也不能求你原谅，但叶空，你真的不跟我说点什么吗？只对我说的话，我很想听，哪怕只有一句。”

“…………”

叶空漆黑的眼瞳映着前方的路。

深绿的树叶挤满道路两侧，于夜色中不停向后飞掠，黎明已经在天边蓄势待发了。

可这辆车是背对着曙光驶向深夜的独角兽。

她坐在这匹一往无前不肯回头的红色独角兽身上，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在最后还剩下三分钟的时候，突然开了口：“能让AI接管一下驾驶座吗？”

“……什么？”本来就在屏气凝神期待她说话的温璨下意识侧了侧头。

还没来得及再问一遍，他就被抓住了皱巴巴的衣领往副驾驶的方向拉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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