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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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子开始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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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不断地磕碰着，像是堕进了冰湖里，寒潮卷着冰水一股股涌上来，漫过她的颅心，侵入她的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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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战栗惊动了宁烟屿，他伸手揽住少女单薄的背脊，把她环在怀里，温热的掌心一寸寸抚过她颤抖的脊骨，令她放松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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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般般，可曾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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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暄妍错愕地瞥过视线来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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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鬓角浮出了些微冷汗，那双妙目静止不动，像是停在澄净的水底的两枚漆黑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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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晌后，少女挑起了唇角，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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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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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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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晌，少女唇边的弧度再也压抑不住，一点点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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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忍不住，放声地、畅快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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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声在韩氏的声音彻底停息下去之后，在马车内，张狂肆意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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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得花枝乱颤，弯下腰，几乎要用双掌却接从眼眶中夺路而出的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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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暄妍俯着身子，弓着腰背，两只手盖着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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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扬眉吐气、释怀的笑声，就从指缝中渗出，流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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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渐渐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那些笑声忽然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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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烟屿抬起手，意欲搭在少女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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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尚未落下，师暄妍的肩膀抖动得更加剧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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