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声鸟 第21节

许衷坐在我对面，我不需要抬头就能看清他此时此刻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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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我停下来，也没有出声催促，只是很安静地凝视着我，将我整个人都装进了他那双仿佛潋滟着光的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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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再衰竭的勇气总算有了续航的能力，我得以冷静下来，继续打字：……而是我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反悔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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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衷抿住嘴，他的唇形也好看，抿嘴的时候会垂下眼皮，我就能看到阳光从咖啡馆外照在他身上，眼睫毛的影子就会落在下眼睑上，我控制不住自己，总是要不停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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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衷开口道：“理由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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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皮一跳，有点紧张，于是伸手去拿咖啡，许衷扫了一眼，淡声道：“拿错了，那是冰美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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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换了一杯，喝了一口，甜腻温热的液体顺着喉管滑入胃里，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等着许衷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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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就准备跟许志国说清楚，你的出现是一个契机——一个促成我决定在这个时候把我的性向和决定完完整整告诉许志国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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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认为自己有这个本事能成为许衷嘴里的“契机”，可他的态度这样坚定，不容任何人反驳，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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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长得很好看啊，跳舞跳的也好，把酒放在托盘里送过来的时候，那么暗的光，我都能看到你的耳朵通红，真的很有意思。”许衷笑着对我说，像是要将过去的自己在我面前剖析得干干净净，“那天晚上我在车上看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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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大了眼睛，许衷耸耸肩：“那辆玛莎拉蒂的车窗贴了防窥膜，从我那个角度能看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只不过当时我没怎么放在心上，再加上陈渡又自己出了钱，把这件事私了，就更不需要我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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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想问许衷，是不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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