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声鸟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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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正字斟句酌地看第一页合同的江肃洲低声问道：“你不再仔细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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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地摇头，江肃洲撇撇嘴：“他让我负责上半夜，乔卉负责下半夜，工资还照旧——何必呢？我们几个人每个月的工资加起来就有好几万了，他负担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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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许衷给过陈渡一张卡时的轻描淡写，谢远酸溜溜地说过那张卡够陈渡坐吃山空一辈子。我在心里忖度，就算杨明阳的卡被停了，他的私房钱应该够发很久的工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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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肃洲也只是随口抱怨了一句，就签了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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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卉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我也要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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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明阳的态度不是很好，语气也冲：“亲兄弟都要明算账，你觉得呢，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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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察觉到他们俩不止是普通的雇佣关系，乔卉鼓了鼓嘴，杨明阳移开了目光：“今天不开业，明天上班的时候别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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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陆陆续续地起身离开，我也准备走的时候，被杨明阳叫住了：“沈涣，你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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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肃洲就朝我摆了摆手，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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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坐了下来，看着杨明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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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了根烟，看了一眼调酒台旁边的禁烟标志，又把烟掐灭在了烟灰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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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是许衷帮我拟订的，上班时间和轮次也是他的要求；乐队是我找的，跟他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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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茫然地连眨了好几次眼：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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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明阳盯着备忘录上的这行字，沉默了一会儿，才笑道：“我就是想让你知道，许衷对你挺好的。他会主动来柏林夜找我，跟我商量这些事情，都是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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