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声鸟 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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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档案袋，又低下头看了一眼手机，一副不在意我们俩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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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了拉许衷的衣袖，他扭过头，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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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手机上的时间给他看：我们准备什么时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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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快八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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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衷把档案袋放了回去，怎么看都有些依依不舍，我抿着嘴看他回过头朝我笑笑，再礼数周到地向院长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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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我们送出了门外，许衷在手机上搜索回家的地铁，我回过头看着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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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还站在大门后，似乎没有准备离开的打算，刺眼的白炽灯照亮了她身侧的地道，身影比以前更佝偻一点，我记得她现在已经是五十岁，并不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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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客气地朝我笑了一下，可能想说什么，但是还是没有开口，只是偏过头，和我一起看着身后的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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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院的外观和五年前我离开时没发生什么改变，宿舍楼里亮着光，能看到走廊里影影绰绰的几个人影，十年如一日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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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忍不住去想，在院长眼里的我究竟是什么模样，她会为以前没有理会过被孤立的我感到愧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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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发什么呆呢？”许衷叫我，他朝我晃了晃手机，“坐地铁回去的话，要换乘两次——你不是急着回家吗？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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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就觉得以前遭受过的不公和孤寂都不算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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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此时的我有自己这一生最爱的人，他不动不摇地站在我身侧，恍惚间会让我觉得自己拥有能够抵御所有风雨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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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的许衷靠在沙发上，我疑惑地问他怎么不准备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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