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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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璟禾家里穷，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从他出生起，一直居无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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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文雁租着廉价的房，环境脏，隔音差，但是房租便宜，一人拉扯着钱璟禾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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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璟禾还算争气，时不时考个年级第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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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关系只要不深入沟通，都还算过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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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文雁的工作时间不定，经常昼伏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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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今天就刚到家不久，还在卸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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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璟禾看了他妈一眼，没有接话，‘嗞’地一声，书包拉链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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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肩包的肩带都被磨得有些毛糙，他丝毫不在意，往肩上一甩，压在了有些卷曲的发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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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文雁侧了侧身，让出了个道，手捂着嘴打着哈欠道：“儿子啊，这么早就上学啊，真是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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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璟禾有些无奈，叹了口气：“妈，高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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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都辛苦。不过钱文雁不知道，她总觉得读书就是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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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璟禾没多解释，他走在楼道间，现在心情不太好，可能受到噩梦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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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蹙着眉，快速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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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房的楼梯不高，对于他这样一米八几的大男孩来说，只需二三步，很快跨完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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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楼洞，他仰头看了一眼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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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玻璃泛着绿光，镶嵌在木质的窗户框上，连着一排破破烂烂的墙皮，上面布满了不知道谁的灰色手印和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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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玻璃看不到任何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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