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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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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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否认，但不区区只是厌恶，他还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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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眸若寒星，“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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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些颠沛流离的日子里，他学会的第一件事便是察言观色，所以他看人一向很准，也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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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他在见到林子俞的第一眼，就在他身上感到了强烈的违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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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个人就算伪装的再好，那也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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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没错，林子俞是他此生见过最虚伪的人，甚至比他以往遇到的那些人都过尤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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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见过林子俞将别的小孩送的画厌恶地踩进泥里，第二天却还能若无其事地说，“抱歉，昨晚画不小心弄脏了，可以再帮我画一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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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见过他偷周院长的首饰，转眼便嫁祸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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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夜，人贩子偷小孩，林子俞是第一个发现的，但他却视若无睹，甚至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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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情一解决，他又能抱着那些孩子安慰，“别怕别怕，哥哥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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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此类，数不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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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宁存从不觉得自己是好人，但林子俞这样的已经不能称之为坏了，他没有良知，他伪善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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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说他最终动摇的原因，或许是他发现季颜跟他某些方面很契合吧，起码他们都讨厌同一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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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也想试试，做一把刀是什么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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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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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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